3月中国以美元计价的出口同比增长14.7%,进口同比-0.1%,贸易顺差达到473.8亿美元。

3月以美元计价的出口同比增速为14.7%,较1~2月16.3%的同比增速有所回落,亦低于2021年12月19.4%的两年平均同比;同期,进口同比出现负增长,增速由1~2月的15.5%降至3月的-0.1%;贸易顺差为473.8亿美元,明显低于2021年下半年平均水平。

总的来看,3月中国出口韧性继续显现,但防控政策收紧、国际大宗商品价格高涨等因素开始成为进口回落的压力来源,进口表现明显不及预期。

分产品来看,与1~2月合并统计数据相比,3月机电产品对我国出口的拉动明显减弱,劳动密集型产品、防疫物资对我国出口的拉动有所增强。

其中,机电产品对我国出口的拉动由1~2月的7.4%进一步降至3月的6.7%,其中家电、音视频设备及零件等地产后周期相关商品出口金额甚至出现负增长,对机电产品整体出口形成了明显的拖累,或与美国房地产周期高峰已过有关。不过,汽车相关产品的出口表现依旧亮眼,3月汽车(包括底盘)的出口金额同比大增54.6%;劳动密集型产品对我国出口的拉动有所增强,由1~2月的1.4%升至3月的1.8%,但仍不及2021年四季度水平。

近两个月以来,东南亚国家生产能力恢复较为有限,从制造业PMI来看,相比于2月,3月印尼、菲律宾制造业PMI小幅回升,但泰国、越南均有明显回落,马来西亚3月制造业PMI甚至跌至荣枯线以下,都对我国劳动密集型产品出口形成了支撑;防疫物资对我国出口的拉动小幅增强,由1~2月的0.6%升至3月的0.9%;另外,除以上三类产品外的其他产品对我国出口的拉动也明显减弱,由1~2月的6.9%降至3月的5.2%。

分国别和地区来看,美国对我国总出口的拉动明显回升,但中国香港对内地出口的拉动明显回落。其中,美国对我国总出口的拉动回升至3.6%,较今年1、2月有明显回升,基本持平于2021年下半年水平,可能是由于美国港口拥堵问题缓解后,补库存需求再度释放所致。2月中旬以来,美国港口拥堵问题明显缓解,洛杉矶港的平均锚泊等待时间由此前的近20天降至目前的2天左右,港口准班率也大幅提升至20.9%。同时,美国疫情降温、生产能力恢复也提升了其进口需求。欧盟对我国出口的拉动也处于高位,3月达到3.3%,明显高于2021年下半年水平,主要是疫情明显好转后,欧洲多国陆续解封,居民消费需求回升所致。但在疫情的影响下,借道中国香港的转口贸易继续减少,中国香港对内地出口的拉动明显下降,由今年1、2月的1.0%、-0.5%进一步降至3月的-2.5%。

总的来说,2022年3月我国出口仍然保持韧性,劳动密集型产品、汽车相关商品仍在支撑出口。不过,部分因素可能成为未来出口的“隐忧”:

一是,随着海外经济体财政刺激的退出,以美国为代表的发达经济体对家电等耐用品的需求减弱,而机电产品在我国出口中占比较高,这给我国出口带来了一定的下行压力。

二是,海外通胀压力的加剧削弱了消费者的实际购买力,进而对实际需求形成压制,这也导致价格因素对我国出口的贡献不断提升。2022年2月,我国出口数量指数降至93.2,为2020年6月以来首次跌至100以下,数量因素对我国出口的贡献可能已经转负,而出口价格指数升至111.7,创下1996年以来新高。主要出口商品的量价情况亦反映了这一点:3月17种主要出口商品中,10种商品出口数量下降,但仅有两种商品出口价格微跌,10种商品出口价格涨幅超过20%。

三是,本轮上海疫情的暴发导致长三角地区供应链紧张,部分外贸企业生产、交货或遭遇困境。

3月进口同比增速转负,多数主要进口商品对进口同比的拉动减弱,可能是由于国内疫情暴发后防控政策收紧,以及国际大宗商品价格高涨抑制进口需求导致。疫情对进口的冲击主要体现在三方面:一是,国内多地出现疫情后,内需开始转弱;二是,防控政策收紧后,进口商品报关流程可能有所延长;三是,国际大宗商品价格的高涨也可能对进口需求形成压制。

若扣除价格因素,我国进口的回落可能更为明显。分别观察主要进口商品的数量与价格,在3月的主要进口商品中,仅有铜矿及其精矿砂进口数量小幅增长0.6%,其余主要进口商品进口数量均为负增长,煤及褐煤、原木及锯材、肥料等商品进口数量同比下降甚至超过30%。而从进口价格来看,3月我国进口的多数商品价格明显上涨,原油、天然气、成品油、煤及褐煤等能源品及肥料价格同比上涨均超过30%,仅铁矿砂及其精矿、医药材及药品等少量商品价格明显回落。

总的来说,3月我国出口仍然保持韧性,劳动密集型产品、汽车相关商品仍在支撑我国出口,但海外财政补贴退出、高通胀抑制实际需求、国内疫情暴发等因素或将成为未来出口的“隐忧”。进口方面,则由于国内防控政策的收紧、国际大宗商品价格的高涨而受到明显冲击,内外需走势分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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