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4月初,市公安局侦情指(反诈)中心在对全市一季度诈骗案件进行梳理时,溧水区接报的一起网络诈骗案件引起民警的注意。在对这件案值不大、看似普通的电诈案件进行研判、追踪后,一个以培训开设网店、帮助运营、流量扶持为名实施诈骗的犯罪团伙逐渐浮出水面。经过摸排,该公司下辖4家分公司,团伙成员400余名,涉案资金流水高达1.4亿元,案件受害者多达8000余人。

鉴于案情复杂、涉及金额大、受害人分布广、作案窝点在外省等特点,市公安局抽调精兵强将成立“4·24”电信诈骗专案组。5月12日,专案组于外省某市集中收网,现场共抓获涉案团伙成员450余人,缴获电脑、手机等作案工具千余台。7月14日,市公安局对外发布了这一案件的侦破过程。

循线追踪,小案牵出大团伙

今年2月,李某在某平台上看到“无门槛开店”的广告视频后萌生了开店的想法,在与客服联系后,对方以“辅导其开设网店”为由,让李某缴纳498元学费。网店开设后,对方向李某介绍,如果想要提升店铺流量,实现店铺快速盈利,还可购买公司“一对一”辅导套餐,套餐分白银、黄金、钻石、皇冠等级别,价格从4580至12880元不等。购买套餐后,会有金牌培训师对其进行教学。在客服的诱导下,李某购买了价值12880元的“皇冠”套餐。李某在购买套餐后发现培训效果并不理想,直至手机收到提示相关软件有风险的信息后才发觉被骗,遂报警。

一个看似普通的案件引起了市公安局侦情指中心民警的注意。“虽然涉案金额不高,但该起案件作案形式新颖、手段隐蔽,侦破难度不小。”侦情指中心民警邵正航介绍,为了弄清被骗经过,他与受害人李某沟通了20余次。根据李某提供的证据,民警对其支付信息进行反查,并对涉案公司的网络端展开深度分析,发现该诈骗团伙实行公司化运作,拥有几百个银行账户,涉案金额巨大,受害人更是多达8000余名,分布在全国各地。

民警在对8000余名受害人进行抽样调查中发现,样本中的2000余名受害人里,只有李某一人选择了报警。后期,民警在对多名受害者开展问询时了解到,绝大多数受害人在缴纳培训费后,并没有在实际运营中取得客服承诺的效果,他们的店铺最终多以退店、封店收场。“由于该公司作案手法隐蔽,多数受害者认为自己只是被坑了,并没有意识到被骗,直至我们与其联系后才知晓事情真相。”邵正航说。

重拳出击,端掉电诈团伙

为了一举拿下该犯罪团伙,市公安局从刑警支队,江北新区、栖霞、溧水、高淳公安分局等抽调精兵强将成立“4·24”电信诈骗专案组,并对该犯罪团伙展开深入调查。经过连日作战,警方基本掌握了该团伙的组织架构、人员身份和犯罪证据等情况。5月初,全国疫情逐渐好转,专案组迅速召开会议明确任务,制订周密抓捕方案,确定5月12日进行集中收网。

5月6日,市公安局派出15名警力与当地机关对接并开展外围踩点摸排工作。该先遣队花了近一周时间进行摸排工作,为集中行动提供了更为精准的信息支撑。5月12日上午10时30分,800余名警力根据统一指令,迅速分头开展集中行动,在4个公司、多个地点进行抓捕。

“该公司最大的一个办公地点有300余名成员,他们的办公室分散在6—13层楼,这给我们的抓捕增添了不小的难度。”邵正航介绍,抓捕行动中最重要的一点是要确保“人机对应”,为了不惊动犯罪团伙,就连行动路线、抓捕小组的队列顺序都得经过反复斟酌。一声令下,专案民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犯罪窝点,一举抓获以刘某某、彭某为首的犯罪团伙共450余人,现场缴获电脑、手机等作案工具千余台、话本及登记册若干本。

抽丝剥茧,揭露诈骗手段

为了弄清诈骗团伙的作案手段及特点,江北新区公安分局派出经验丰富的侦查团队,与犯罪团伙成员展开交锋。江北新区公安分局刑警支队预审大队曾宇星告诉记者,由于办案缜密,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,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防线逐渐崩塌,将犯罪经过和盘托出。

2020年6月,刘某某伙同彭某成立公司,为了达到“割韭菜”的目的,彭某曾辗转进入多家“同行”偷师学艺。在人员组成、岗位设置以及工作内容上,均围绕“诈骗客户钱财”这一目标进行设置。“从表面上看,该公司手续完备,组织架构也很正规,下设推广部、销售部、教学部、运营部等,每一个部门的职能都与诈骗环节一一对应。”曾宇星介绍,诈骗团伙成员在行骗过程中,会向受害人展示成功案例,并承诺受害人购买教学套餐后,可得到金牌老师“一对一”指导,“天天爆单”不是梦。在多个“成功案例”的冲击下,不少受害人都选择了购买套餐。

“实际上,该公司所谓的金牌教师只有初、高中文化,他们向受害人展示的成功案例也是伪造的。该公司并不具备培训、运营的能力。”邵正航介绍,该团伙为了规避打击,频繁更改公司名称、与被害人签订制式合同等,这些都给案件侦办带来困难。经查,该案件受害者多达8000余人,涉案交易流水高达1.4亿元。目前,团伙主要犯罪嫌疑人已被批捕,该案已移交市检察院办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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